美国科罗拉多时间2021年11月3日早晨7时，91岁的哲学家李泽厚先生走了。

我是30多年前在《中国文化报》当记者时认识李先生的。经常是一杯茶，聊一个下午。2003年，李先生从美国回京，住到了东城离我单位很近的家，我去看他，送了刚出版的《生命禅》，第二次去看他，他说，因为眼睛不好，已经不怎么看书了，但是《生命禅》一字不落地看完了。以后每年他回北京，我都去看了他，给他鼓吹返老还童。我说很简单，能静心就行了，他说，这个我做不到。后来，他东城家的电话不通了，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。2017、2018年我两次梦到他，在医院里，他已经不认人了，我来到他身边，握住他的手，他醒了，睁开眼睛，认出了我，一切恢复正常了。

我在网上看到他冷冻的说法，很想去看他，当面给他讲心光、脑光我的研究心得。他住的地方离我小孩很近，但是和他住的很近的刘先生，没告诉我联系方式，所以，去美国看孩子没和李先生见上面。又在网上看到新冠病毒爆发，知道他还在世。他说悄悄地死，怎么昨天就在网络上看到了他去世的消息。

我本来好好的，昨天夜里做梦很累。11月2日晚上8点多钟更是奇怪，双腿冰凉，用热水泡了两次，也泡不热，凉到了大腿。眼睛胀痛，没办法点上艾灸。我以为是下午折台历盒子的原因，我还很高兴，30秒折一个，折了100个。虽然是神速，但是在使光，所以，几个小时以后，难受得没着没落的。我当时想，这就是告诉你为什么要功成身退。现在明白了，从未感受过的冰凉，就不仅是折盒子的结果。平时，我是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，今天下楼出来走走，才发现心脏很沉重，不敢多动。我明白了，是心光反应。很对得起老朋友，该做什么，光是没有距离的，不需要见面。

我在网上找到了李先生的一些我认同的理论，以此作为对老朋友的怀念：

“外在自然的人化”，“内在自然的人化”，我后来又提出“人的自然化”，包括人与自然环境的亲密相处、人与山水花鸟比拟性的符号或隐喻共存、人与宇宙节律的生理——心理的一致或同构三个层次。

中国哲学和文化特征之一，是不承认先验理性，不把理性摆在最高位置。……“实用理性”以服务人类生存为最终目的，它不但没有超越性，而且不脱离经验和历史。它认为没有与“人道”分离的“天道”，“天道”与“人道”一致，而且是“人道”的提升……不是由天而人，而是由人而天。……

中国的灵魂、绝对、神总保留这个世界的特色，可由经验感触、体知，不是“纯粹的”思维对象。因为审美在中国远不只是指感官的愉悦，而且也可以是与神沟通的最高的精神享受。我曾把美感分为“悦耳悦目”、“悦心悦意”、“悦志悦神”三个层次。

来源：九重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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