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134 - 韩金英解《冲虚经》——浏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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惜身意之是非;徒失当年之至乐,不能自肆于一时。重囚累梏,


              何以异哉?太古之人,知生之暂来,知死之暂往;故从心而动,


              不违自然所好;当身之娱,非所去也,故不为名所劝。从性而游,


              不逆万物所好,死后之名,非所取也,故不为刑所及。名誉先后,


              年命多少,非所量也。”


                    杨朱说:“一百岁,是寿命的极限。能活到一百岁的,一千人中

              难有一人。即使有一人,他在孩童与衰老糊涂的时间,几乎占去了一


              半时间。再去掉夜间睡眠的时间,去掉白天休息的时间,又几乎占去


              了一半。加上疾病痛苦、失意优愁,又几乎占去了一半。估计剩下的


              十多年中,舒适自得,没有丝毫顾虑的时间,也没有其中的一半。那

              么人生在世又为了什么呢?有什么快乐呢?为了味美丰富的食物吧,


              为了悦耳的音乐与悦目的女色吧,可是味美丰富的食物并不能经常得


              到满足,悦耳的音乐与悦目的女色也不能经常听得到与玩得到。再加


              上要被刑罚所禁止,被赏赐所规劝,被名誉所推进,被法网所阻遏,

              惶恐不安地去竞争一时的虚伪声誉,以图死后所留下的荣耀,孤独谨


              慎地去选择耳朵可以听的东西与眼睛可以看的东西,爱惜身体与意念


              的是与非,白白地丧失了当时最高的快乐,不能自由自在地活一段时


              间,这与罪恶深重的囚犯所关押的一层又一层的牢笼又有什么区别

              呢?上古的人懂得出生是暂时的到来,懂得死亡是暂时的离去,因而


              随心所欲地行动,不违背自然的喜好,不减少今生的娱乐,所以不被


              名誉所规劝,顺从自然本性去游玩,不违背万物的喜好,不博取死后


              的名誉,所以不被刑罚所牵连。名誉的先后,寿命的长短,都不是他

              们所考虑的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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